传染病学家管轶:新冠病毒突变,最坏的结果是



  广州及附近地区的疫情重现,引发国内对新冠病毒的再度关注。今年以来,从英国变异病毒开始,到印度、南非等国出现变异毒株,新冠病毒的变异越来越成为不可忽视的问题。

  著名传染病学家管轶认为,新冠病毒与人类社会长期共存已经是个大概率事件,必须重视对新冠病毒变异可能性的监测和研究,并呼吁各国政府、科研机构以及其他社会组织做好长期应对新冠病毒的准备。

  

传染病学家管轶:新冠病毒突变,最坏的结果是


  ▲管轶

  采访

  问:管教授,您最近研究和关心问题是什么?

  管:我最近关注的问题是,新冠作为一个常见病原体长期流行是个大概率事件。新冠的病死率目前来看,大概是季节性流感(甲流或者乙流)的十到五十倍。如果每年按这个速度去收割人类,人类的平均寿命都会缩短。

  这个病毒比流感毒性强很多,目前临床还没有特效药,大家盼星星盼月亮都只能盼着好疫苗。这样厉害的病毒,如果长期流行会遇到什么问题,怎么应对它?这会是我们人类社会的长期挑战。

  问:人类要跟新冠病毒长期相处的话,最需要重视的问题是什么?

  管:单刀直入地讲,面临的首要问题就是这个病毒会突变。

传染病学家管轶:新冠病毒突变,最坏的结果是


  问:目前首要的应对措施是什么?

  管:现在全世界对病毒突变的概念都没有统一,英国株、南非株、印度株……还有谣传印度有几百种突变上千种突变。现在不但老百姓,连科学界对病毒变异的认定都没有共识。

  其实主要变异株(major variants)是有科学定义的。举例来说,把一个人身上的病毒提取出来培养,从肺部和胃部等身体不同部位提取的病毒,都可能有0.01%或者0.001%的不同。这个有专门的术语,叫做准种(quasispecies)。那是不是能够把一个人身上的不同病毒都叫做突变株呢,这就是一个问题对不对?病毒就是靠这样的差异,来适应宿主,适应不同的部位。

  因此我第一个建议是全世界建立一个统一的鉴定标准,认定病毒主要突变株。有了这个统一的主要变异株认定,药企才可以根据这个标准来研发药物。你研究张三,你研究李四,再一个人研究王五,再来比较药物的有效率,不是很好笑吗?

  所以要先建立主要突变株的鉴定系统。现在大家都抢着在做药,基础的标准没制定。主要变异株的认定,跟疫苗药物的选拔,用什么做疫苗,有直接关系。比如印度的变异株一出现,中国的国药科兴,美国的辉瑞、Modena,对新出现的变异株有没有保护率?

  讲有保护率的也好,没有保护率也好,首先要有科学实验证明,其次要有系统可以预判。就是说,我们选拔的疫苗,根据不同地区变异株的不同,世界卫生组织应该建立一个系统(体系)来统一认定。不然东家做一个,西家做一个,用到人身上以后的效果,会直接关系到下一个季节,下一波病毒疫情的控制问题,这是个很专业的问题,无关政治正确。

  以流感为例,我是世卫流感疫苗选定株委员会的成员,几十年了。有些流感病毒的前线疫苗是要强制性使用的,必须要用世卫组织选定的疫苗。每年会举行两次会议,一次是北半球流行的病毒,一次是南半球流行的病毒。

  就是因为掌握这个体系的标准,目前世界五大药厂占据了94%的流感疫苗生产量。我们国家有9家生产流感疫苗的厂家,年产量只有3000万支,流感疫苗这么容易生产,产能严重不足。面对新冠病毒,目前世界的疫苗产能还是严重不足的,中国也需要提前思考这个标准和产能的问题。

  

传染病学家管轶:新冠病毒突变,最坏的结果是


  ▲图/公号图库

  另一个方面,没有确定主要变异株,就不能及时应对疫苗失效的问题。疫苗实验、研发,审批、生产,分配、运输,打到老百姓身上需要时间。今年就要针对性地准备明年的疫苗,这个时间是要精心计算的,如果跟不上病毒变异的脚步,疫苗的保护效果就会大幅降低,病毒危害会扩大。

  问:病毒变异的话有哪些可能性呢?怎么根据变异来预先研发药物呢?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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